0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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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8
霍周沒再繼續追問, 留給了郁時南一個還算圓滿的埡口之行。
最終經幡掛了，祈福牌掛了，風馬紙被涼風裹挾著從掌心飛出的感覺也體會過了……
不得不說, 人的心態確實會跟隨環境發生變化。
即便上午還在鬧不愉快，可當爬上埡口時, 身側是飛揚的五彩經幡, 耳畔是接連不斷的呼嘯, 悠遠的天空下, 周遭的一切都被襯托得分外蒼涼肅穆，那種澎湃而來的心曠神怡感, 確實短暫地令人忘掉了所有的不愉快。
大抵這也是來過的人都讚嘆西藏具有進化心靈的原因所在。
郁時南踩在石頭上, 掌心自腦袋上方平移到霍周的頭頂, 而後露出個略帶稚氣的笑：“看，我跟你一樣高。”
霍周雙手插在兜裏，無言地跟著勾起個隨性懶散的笑。
到這裏, 一切都還是剛剛好。
可惜……
經幡旗下的溫熱並沒有持續到夜晚。
此時此刻，霍周正盤腿坐在沙發上, 面容冷峻。
“都跟你講過了。”郁時南語氣無奈，“我高反本來就不嚴重，是你非要小題大做, 跟你說什麽你都不信, 我也會有脾氣的啊，所以才說了看手機會頭暈這種話。”
霍周冷哼一聲。
“我確實有不對的地方, 但你不是都反擊回來了？”郁時南說，“你明知道我面對林教練時不自在, 還讓他來照顧我，不是故意的是什麽？”
霍周冷哼兩聲。
“而且我後面說我頭暈, 你立馬給林教練打電話收走了我的手機。”郁時南越說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說實話，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霍周冷哼三聲。
郁時南丟過去一只抱枕。
“瞧瞧。”霍周寒心得像大冬天的一根枯樹杈，“家暴，你還對我家暴。”
“那你報警讓警察叔叔把我抓走。”郁時南雙手並攏往前送。
“去去去。”霍周板著臉把他的手扒拉到旁邊，“郁時南，你不要仗著我喜歡你，就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我去個埡口就是為所欲為？”郁時南不解地反問。
“那你在祈福墻前說得‘忘他個一幹二凈’是什麽意思？”霍周灼灼的目光看過來。
“也不一定說得是你吧……”
“哦，你還有別人可以忘？”
郁時南：“……”
怎麽渾身上下都是敏感肌。
“說不上話了？”霍周斜睨他一眼。
“也不一定指得是人吧。”郁時南腦袋轉得飛快，“你怎麽知道我說得不是寶蓋頭那個它。”
霍周少見地沒能接上話。
“說不上話了？”郁時南有樣學樣地湊到他身邊，用身子撞撞他的肩膀，“剛才不是還挺能說得嗎？”
“算了。”霍周作罷，“誰讓你就只能欺負欺負我，況且作為男朋友，讓著點你是應該的。”
“哈？”郁時南以為自己聽錯了，“霍同學，你這話說得不昧良心嗎？”
良心？
一聽到這兩個字霍周就來勁。
“是誰，在你腳腕受傷的時候抱你去醫院，又是誰唔……”
郁時南頭疼地捂住他的嘴：“對不起，我忘記你聽不得這個詞了。”
“沒有人比我更懂得良心的含義。”霍周斬釘截鐵地說道。
郁時南歪靠在沙發上，已然失去繼續鬥嘴的力氣。
半晌，註意到霍周正杵在那裏像根電線桿子一樣看著自己。
“怎麽了？”他投過去個疑惑的眼神。
“你躺這我睡哪？”霍周略微不悅地挑起一側的眉梢，“未經同意就躺在人家的閨床上，你這樣我怎麽嫁人？完蛋，你得對我負責。”
郁時南：“……哪怕稍微正經個五分鐘。”
“聽到沒，對我負責。”霍周用膝蓋懟懟他的小腿。
“聽到了聽到了。”郁時南好脾氣地應和著。
霍周聽到滿意的答案，心情不錯地起身去衣櫃裏抱被子。
郁時南露出半顆腦袋：“你要做什麽？”
“收拾床鋪準備睡覺。”
“你怎麽還睡沙發？”郁時南有點過意不去。
“雖然你高反不是很嚴重，但剛進藏這一周還是得好好休息。”霍周把被子放在沙發上，眉頭緊皺，“尤其像今天這樣的運動量以後必須杜絕，郁時南，我有時候真的感覺你天生就有讓人為你操心的本事，你是練過鐵頭功還是金鐘罩，不怕暈山上頭朝下摔出個腦震蕩啊？你是不是真覺得我很好說話？再有下次，別怪我對你那個倒黴朋友不客氣。”
“關人家什麽事，腿長在我身上。”郁時南哭笑不得。
“他有教唆嫌疑。”霍周悶聲回答。
要不是小馬達，那種“忘他個一幹二凈”的話，郁時南能說得出來？
怎麽可能，平時也不見他這麽豁達。
霍周越琢磨越氣不順，並小心眼地把所有不滿的原因都歸結在了小馬達身上。
“你讓不讓開，不讓開我打地鋪。”他沒好氣地說道。
郁時南聽話地站到一邊。
“真睡沙發？”他過意不去地邀請道，“反正單人床兩個人擠一擠也可以睡得下，再不濟你可以睡在小馬達的床上。”
霍周憤憤開口：“我寧願睡在馬桶上。”
郁時南又無奈又好笑：“你看你，在別人面前不是成熟的霍隊嗎？我聽你隊員說你是隊裏的定海神針，團體賽就算前三棒都落後你也能沈心靜氣地逆風翻盤，現在是怎樣，霍隊？”
“你還說我。”霍周很是受傷。
“我沒有。”郁時南表示冤枉，“我當時看到消息後，想著待會再回，結果待著待著忘記了，你被我放了一整天鴿子本來就心情不好，為了避免你像現在這樣我才選擇裝病的。”
“我哪樣了？”霍周不耐道。
“生氣啊。”郁時南眨巴眨巴眼。
“我什麽時候生氣了。”霍周嘴硬反駁。
“現在啊。”郁時南語氣盡顯無辜。
“你從哪看出……”
霍周辯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摁在了沙發上。
郁時南跪在他的雙腿之間，出其不意地俯下身，在他唇側落下一吻。
霍周少見地陷入呆滯，嘴巴微微張著，一副沒反應過來被占便宜的模樣。
嘿嘿——
不對！笑屁啊！從哪學的！誰教的！哪個狗！
他教的。
嘿嘿嘿——
霍周在心裏樂起來。
他扭捏地拽住郁時南的衣角：“光天化月的……”
“怎麽了嗎？”郁時南的眼神帶著一貫的純然，“這裏又沒有別人。”
這話飄進霍周的耳朵裏無疑又是一陣致命的撩人。
他擡眼便撞進了郁時南那雙明亮的眼眸內，最終沒有掩飾地落在那雙紅潤的唇瓣上，於是自然而然地扣住郁時南的後腰將人帶進懷裏，作勢要吻上來。
卻在即將觸碰的剎那被郁時南躲開了。
霍周蹙眉。
“你說過，失眠的時候，吻一下，很有用。”郁時南慢慢解釋著，“但是再多就不可以了。”
“為什麽？”霍周的眉頭在加深。
“會硬的吧……”郁時南低頭看看。
霍周：“……”
倒也不必如此貼心。
他清清嗓子，將人抱起來放在旁邊的沙發上，冷嗤道：“佛看眾生皆是佛，魔看眾生都是魔，你之所以在這裏毫無根據的揣測我會起反應，是不是自己心虛？”
“不是。”郁時南撓撓頭，“我就是感覺鼓鼓的。”
霍周：“……”
不應該啊。
他火速低頭瞄過一眼。
“咳——”霍周重新恢覆正色。
“消氣了吧？”郁時南作勢要起身，“那我去洗澡睡覺。”
“等等。”霍周抓住他的手。
郁時南看過來。
“我還是喜歡你以前事事坦誠的模樣。”霍周說，“別因為備賽就特殊對待我，況且，我不是很好哄的嗎。”他沒什麽表情地撅起嘴“啾啾”兩聲，“只要這樣一下，連你在埡口大喊的那句‘忘他個一幹二凈’都能不計較。”
郁時南：“……”
為什麽還在惦記這件事。
“不過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也不忍心繼續瞞你。”霍周一副認罪的模樣低下頭，“其實，我今天確實是故意的。”
郁時南：？
五分鐘後。
霍周開誠布公地將所有的一切全盤托出。
果不其然，郁時南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難看。
霍周迫不及待地湊上去。
“消消氣消消氣。”他安撫性地摟住郁時南的肩膀，而後閉眼撅嘴，好半晌都沒等到熟悉的溫熱落下，便用手指點點下巴，無聲地展開催促。
郁時南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生氣的沖動。
霍周不死心地撞撞他的胳膊，繼續閉眼撅嘴：“來來來親一下，親一下就不生氣了。”
郁時南用力閉了閉眼。
忍……
忍不了了！
“邦——”
霍周被捶了一拳。
他懵逼地睜開眼睛。
“你出去！”郁時南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他拽起來往外面推，“今晚不要睡在這裏！”
“我睡沙發，沙發還不行？”霍周被推得一個趔趄。
郁時南抓起抱枕一個勁地往他身上砸。
“哎，疼，疼！”霍周本能地擡手躲，一臉沒反應過來的茫然，“不是郁時南，你要把我推哪去？再推出省了……”
“嘭——”
回應他的是清脆的關門聲。
霍周這才發現自己已經在走廊站著了。
不是……
這算怎麽一回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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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 人的心態確實會跟隨環境發生變化。
即便上午還在鬧不愉快，可當爬上埡口時, 身側是飛揚的五彩經幡, 耳畔是接連不斷的呼嘯, 悠遠的天空下, 周遭的一切都被襯托得分外蒼涼肅穆，那種澎湃而來的心曠神怡感, 確實短暫地令人忘掉了所有的不愉快。
大抵這也是來過的人都讚嘆西藏具有進化心靈的原因所在。
郁時南踩在石頭上, 掌心自腦袋上方平移到霍周的頭頂, 而後露出個略帶稚氣的笑：“看，我跟你一樣高。”
霍周雙手插在兜裏，無言地跟著勾起個隨性懶散的笑。
到這裏, 一切都還是剛剛好。
可惜……
經幡旗下的溫熱並沒有持續到夜晚。
此時此刻，霍周正盤腿坐在沙發上, 面容冷峻。
“都跟你講過了。”郁時南語氣無奈，“我高反本來就不嚴重，是你非要小題大做, 跟你說什麽你都不信, 我也會有脾氣的啊，所以才說了看手機會頭暈這種話。”
霍周冷哼一聲。
“我確實有不對的地方, 但你不是都反擊回來了？”郁時南說，“你明知道我面對林教練時不自在, 還讓他來照顧我，不是故意的是什麽？”
霍周冷哼兩聲。
“而且我後面說我頭暈, 你立馬給林教練打電話收走了我的手機。”郁時南越說越覺得這件事不對勁，“說實話，你真的不是故意的嗎？”
霍周冷哼三聲。
郁時南丟過去一只抱枕。
“瞧瞧。”霍周寒心得像大冬天的一根枯樹杈，“家暴，你還對我家暴。”
“那你報警讓警察叔叔把我抓走。”郁時南雙手並攏往前送。
“去去去。”霍周板著臉把他的手扒拉到旁邊，“郁時南，你不要仗著我喜歡你，就覺得自己可以為所欲為。”
“我去個埡口就是為所欲為？”郁時南不解地反問。
“那你在祈福墻前說得‘忘他個一幹二凈’是什麽意思？”霍周灼灼的目光看過來。
“也不一定說得是你吧……”
“哦，你還有別人可以忘？”
郁時南：“……”
怎麽渾身上下都是敏感肌。
“說不上話了？”霍周斜睨他一眼。
“也不一定指得是人吧。”郁時南腦袋轉得飛快，“你怎麽知道我說得不是寶蓋頭那個它。”
霍周少見地沒能接上話。
“說不上話了？”郁時南有樣學樣地湊到他身邊，用身子撞撞他的肩膀，“剛才不是還挺能說得嗎？”
“算了。”霍周作罷，“誰讓你就只能欺負欺負我，況且作為男朋友，讓著點你是應該的。”
“哈？”郁時南以為自己聽錯了，“霍同學，你這話說得不昧良心嗎？”
良心？
一聽到這兩個字霍周就來勁。
“是誰，在你腳腕受傷的時候抱你去醫院，又是誰唔……”
郁時南頭疼地捂住他的嘴：“對不起，我忘記你聽不得這個詞了。”
“沒有人比我更懂得良心的含義。”霍周斬釘截鐵地說道。
郁時南歪靠在沙發上，已然失去繼續鬥嘴的力氣。
半晌，註意到霍周正杵在那裏像根電線桿子一樣看著自己。
“怎麽了？”他投過去個疑惑的眼神。
“你躺這我睡哪？”霍周略微不悅地挑起一側的眉梢，“未經同意就躺在人家的閨床上，你這樣我怎麽嫁人？完蛋，你得對我負責。”
郁時南：“……哪怕稍微正經個五分鐘。”
“聽到沒，對我負責。”霍周用膝蓋懟懟他的小腿。
“聽到了聽到了。”郁時南好脾氣地應和著。
霍周聽到滿意的答案，心情不錯地起身去衣櫃裏抱被子。
郁時南露出半顆腦袋：“你要做什麽？”
“收拾床鋪準備睡覺。”
“你怎麽還睡沙發？”郁時南有點過意不去。
“雖然你高反不是很嚴重，但剛進藏這一周還是得好好休息。”霍周把被子放在沙發上，眉頭緊皺，“尤其像今天這樣的運動量以後必須杜絕，郁時南，我有時候真的感覺你天生就有讓人為你操心的本事，你是練過鐵頭功還是金鐘罩，不怕暈山上頭朝下摔出個腦震蕩啊？你是不是真覺得我很好說話？再有下次，別怪我對你那個倒黴朋友不客氣。”
“關人家什麽事，腿長在我身上。”郁時南哭笑不得。
“他有教唆嫌疑。”霍周悶聲回答。
要不是小馬達，那種“忘他個一幹二凈”的話，郁時南能說得出來？
怎麽可能，平時也不見他這麽豁達。
霍周越琢磨越氣不順，並小心眼地把所有不滿的原因都歸結在了小馬達身上。
“你讓不讓開，不讓開我打地鋪。”他沒好氣地說道。
郁時南聽話地站到一邊。
“真睡沙發？”他過意不去地邀請道，“反正單人床兩個人擠一擠也可以睡得下，再不濟你可以睡在小馬達的床上。”
霍周憤憤開口：“我寧願睡在馬桶上。”
郁時南又無奈又好笑：“你看你，在別人面前不是成熟的霍隊嗎？我聽你隊員說你是隊裏的定海神針，團體賽就算前三棒都落後你也能沈心靜氣地逆風翻盤，現在是怎樣，霍隊？”
“你還說我。”霍周很是受傷。
“我沒有。”郁時南表示冤枉，“我當時看到消息後，想著待會再回，結果待著待著忘記了，你被我放了一整天鴿子本來就心情不好，為了避免你像現在這樣我才選擇裝病的。”
“我哪樣了？”霍周不耐道。
“生氣啊。”郁時南眨巴眨巴眼。
“我什麽時候生氣了。”霍周嘴硬反駁。
“現在啊。”郁時南語氣盡顯無辜。
“你從哪看出……”
霍周辯解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摁在了沙發上。
郁時南跪在他的雙腿之間，出其不意地俯下身，在他唇側落下一吻。
霍周少見地陷入呆滯，嘴巴微微張著，一副沒反應過來被占便宜的模樣。
嘿嘿——
不對！笑屁啊！從哪學的！誰教的！哪個狗！
他教的。
嘿嘿嘿——
霍周在心裏樂起來。
他扭捏地拽住郁時南的衣角：“光天化月的……”
“怎麽了嗎？”郁時南的眼神帶著一貫的純然，“這裏又沒有別人。”
這話飄進霍周的耳朵裏無疑又是一陣致命的撩人。
他擡眼便撞進了郁時南那雙明亮的眼眸內，最終沒有掩飾地落在那雙紅潤的唇瓣上，於是自然而然地扣住郁時南的後腰將人帶進懷裏，作勢要吻上來。
卻在即將觸碰的剎那被郁時南躲開了。
霍周蹙眉。
“你說過，失眠的時候，吻一下，很有用。”郁時南慢慢解釋著，“但是再多就不可以了。”
“為什麽？”霍周的眉頭在加深。
“會硬的吧……”郁時南低頭看看。
霍周：“……”
倒也不必如此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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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郁時南撓撓頭，“我就是感覺鼓鼓的。”
霍周：“……”
不應該啊。
他火速低頭瞄過一眼。
“咳——”霍周重新恢覆正色。
“消氣了吧？”郁時南作勢要起身，“那我去洗澡睡覺。”
“等等。”霍周抓住他的手。
郁時南看過來。
“我還是喜歡你以前事事坦誠的模樣。”霍周說，“別因為備賽就特殊對待我，況且，我不是很好哄的嗎。”他沒什麽表情地撅起嘴“啾啾”兩聲，“只要這樣一下，連你在埡口大喊的那句‘忘他個一幹二凈’都能不計較。”
郁時南：“……”
為什麽還在惦記這件事。
“不過既然你這樣說了，我也不忍心繼續瞞你。”霍周一副認罪的模樣低下頭，“其實，我今天確實是故意的。”
郁時南：？
五分鐘後。
霍周開誠布公地將所有的一切全盤托出。
果不其然，郁時南的臉色肉眼可見變得難看。
霍周迫不及待地湊上去。
“消消氣消消氣。”他安撫性地摟住郁時南的肩膀，而後閉眼撅嘴，好半晌都沒等到熟悉的溫熱落下，便用手指點點下巴，無聲地展開催促。
郁時南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生氣的沖動。
霍周不死心地撞撞他的胳膊，繼續閉眼撅嘴：“來來來親一下，親一下就不生氣了。”
郁時南用力閉了閉眼。
忍……
忍不了了！
“邦——”
霍周被捶了一拳。
他懵逼地睜開眼睛。
“你出去！”郁時南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把他拽起來往外面推，“今晚不要睡在這裏！”
“我睡沙發，沙發還不行？”霍周被推得一個趔趄。
郁時南抓起抱枕一個勁地往他身上砸。
“哎，疼，疼！”霍周本能地擡手躲，一臉沒反應過來的茫然，“不是郁時南，你要把我推哪去？再推出省了……”
“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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